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患癌单亲妈妈:儿子是我最大的动力
2014年11月13日 18:14这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。照片里一对母子,母亲有一头长长的秀发,嘴角上扬,儿子眼里闪烁着天真与快乐。然而,照片撕裂的边缘揭示了这个三口之家的破裂,透露出一种无以名状的哀伤。
时光若回到16年前,她还有着一头乌黑长发,孩子的父亲也守护在身旁。她叹了口气,把照片放进抽屉最里面,开始打理肿瘤医院捐赠给她的假发。
被“乳腺癌”三个字吓懵了
她叫田培(化名),北京通州区地道的农民,是一名带癌生存10余年的乳腺癌患者。或许很长一段时间,她的生活都是灰暗的,颓废写在脸上,绝望缠绕内心。
1998年,丈夫有了外遇,她愤然离婚成为一名单亲母亲,带着年幼的儿子,依靠低保和种玉米所带来的微薄收入生活,家庭经济情况极其拮据。
祸不单行,2005年她被确诊为乳腺癌。这个结果,让她瞬间懵了,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被“死神”缠上了。在她看来,染上“乳腺癌”就意味着无药可救。
“其实自己是有心理准备的。”2001年,她就隐约察觉到身体的变化,渐渐发现自己符合罹患乳腺癌的所有症状。后来,身体部位越发疼痛,她就偷偷去医院做了检查,体检单上的“乳腺癌”刺激着她的双眼。
这是她最为艰难的一年。她不敢和任何人谈起身体的病痛,她也没有进行抗癌治疗。家里经济情况田培再清楚不过,孩子还小,刚上小学,以后还要上中学、读大学,花钱的地方多着呢,癌症的治疗费用就像个“无底洞”,家里惨淡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她治病。
“妈妈,请你不要死!”
田培始终无法忘记那个画面——当她转过身来,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影就立在胡同口,眼睛里满是不舍和恐惧。她瞬间读懂了儿子的眼神,他害怕失去妈妈。正是这个眼神,每每都让田培泪流满面。
可能是病情恶化了吧,她想。疼痛已成为她生活的常客。年仅6岁的儿子察觉到母亲的病痛与难过,“妈妈,你怎么了,你去医院看看吧?”看着儿子担忧的神情,田培思前想后,终于决定筹钱治病,她选择了价位最低的治疗方案。
2005年8月,她将迎来人生中第一场大手术,也将面对第一次与孩子较长时间的别离。“妈妈生病了,要去医院做个小检查,可能会住上几天,妈妈不在的日子,你要乖!”她为自己的住院治疗编了个借口。
“我一直觉得孩子挺委屈的,仿佛没爹没妈,像个孤儿一样。”田培言语间满是自责。19年来,儿子只在幼儿园时吃过一次生日蛋糕。儿子再长大点,就再没吃过蛋糕,也没开口向她要任何生日礼物。
当年的手术很成功,她感觉自己又拾回了精气神。可是两年后,她又开始出现间断性的疼痛。儿子也发生了改变,时不时会望着妈妈发呆,之前儿子很爱出去玩耍,现在一做完作业就开始陪着她。
这种疼痛仿佛可以贯穿全身,她从头到脚都会冒汗,每次疼痛都会持续几分钟。儿子每次看到她这般痛苦,都会带着哭腔喊,“妈妈,请你不要死,我还这么小,你死了我该怎么办?”
她不禁悲从中来——如果她就这样死了,或许对自己是最好的,而对孩子来说,就是自私的、残忍的。当时她想,“为了儿子,我也要活着。”
据田培的主治医师马飞回忆,这么多年来,那个忍着剧痛、拄着一根木棍前来就诊的田培令他印象最为深刻。
那根木棍是田培在某家医院的一扇门后发现的。当时,她刚做完检查,可锥心的疼痛突如其来,导致她无法起身,而这根木棍恰好在她最为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视野。从此,这根木棍就成为她行走的好帮手。
有我在,孩子就有寄托
她想,可能这次自己是真扛不过去了,是该看病的时候了。“我怕自己在孩子高三这年里死了,影响孩子的高考。”之前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顺利扛到儿子考上大学。
去年11月,她开始频发高烧。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她的癌细胞已经发生了骨转移。病情进一步恶化,她瘫痪了,整天下不了床。当时儿子正上高三,只有周末才能回家,周一到周五的吃喝用度就全靠邻居接济。“邻居有时会给我端碗水喝,会送碗米饭,如果没有人送吃的,我就躺在床上饿着。”
看着头发大把大把地脱落,面对治疗过程中撕心裂肺的疼痛,漫漫长夜,无边的黑暗,她多少次曾想过放弃,可最终她还是坚持下来了。“儿子是我最大的动力!当时我就下定决心,为了儿子,我也要活下去!”说到动情处,田培忍不住泪眼簌簌。
如今,儿子如愿考上了大学,她也在积极筹钱进行抗癌治疗。“现在我身体不好,没法再种地了,完全靠低保生活。可孩子特别懂事,上大学每月也只拿200元生活费。”
她有种强烈的求生欲望。只要有她在,儿子就有寄托,她就是他的天。“现在,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孩子能够顺利读完大学,再考研,我能陪着他念书到博士。我没车没房没钱没老公,孩子就是我的一切。”本报记者 阳叶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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